【楼诚】白粽
关键词：端午
上海的天气入夏后气温便扶摇直上，不过几天的光景，前几天还穿着马甲衬衫，这几天却已换上了夏季的短袖汗衫。
明楼从房里出来便已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粽香。
粽叶的清雅和着糯米淡淡的香气萦绕在客厅让人闻之欲馋。
客厅里回响着嬉笑声，明楼过去正好看到明镜一手沾着碗里的雄黄酒一边往明台的额头上涂抹。
明台摇头晃脑笑着闪避，明镜压着他，“不许闹，给我乖乖的，你看阿诚多乖呀。”
明楼望去，小孩睁大着眼看着明台像条泥鳅一样扭来扭去，他的额头还有着淡淡的水渍，想必是刚被大姐手中的那碗雄黄酒涂抹完，脖子上还挂着一个香包，淡淡的药香从那个小香包里传出。
明楼觉得有趣，伸手捏过那个香包放在鼻间嗅了嗅，“挺香的。”
明诚两手拧着有点局促，明台却指着明楼说，“大姐，还有大哥呢，大哥还没涂额头戴香包呢！”
“你大哥已经是大人了，不用涂额头。”
明镜给他要画上王字的最后一笔，小家伙又开始闹腾了，“明台也是大人了，明台不要涂。”
“不涂你的粽子就给阿诚吃。”
明楼吓唬他。
“大姐！你看他要抢我粽子！”
“粽子都有，你最喜欢的肉粽也有。”
明镜终于画完了最后一笔满意地收了手，小家伙跳起来就要往餐厅冲被她又一把拉住，她取过一边放置着的小香包挂在了明台的脖颈，“戴着香包防病健身，你和阿诚两个啊都不生病。”
明诚的脸上还遗留着点刚伤病过后的苍白，他伸手就要把香包取下，“大小姐，给大少爷戴吧，阿诚病好了。”
明楼一把按住他：“小孩子要听话，叫你戴着就戴着，我是大人了用不着戴这个。”
他一把抱起明诚：“肚子饿不饿，我们先去吃早饭。”
明诚被明楼抱坐在臂弯上，突如其来的高度让他一下子没适应过来，手下意识地张开紧紧搂着明楼的脖子。
“大哥，我也要抱，我也要抱！”
明台看到明诚被明楼抱着也张开手要明楼抱，明楼弯下身将小胖墩抱在了另一只手上。
“你看看你吃了多少呀比阿诚还重像只小猪。”
明镜听到不满地拍了他一下：“有你这么说弟弟的吗！小孩子吃得多代表身体好呀，像阿诚就是吃太少了。”
明诚缩了一下脖子。
他刚来明家不久，身上的伤口在明家姐弟的悉心照料下慢慢痊愈，但长时间的挨饿使他看上去面黄肌瘦和明台站在一起时反差更加明显，明镜心里着急想着给他多补补，但明诚的肠胃经不住刺激，稍微多吃一些就立刻把刚吃下去的全吐出来，明诚心里也急，他怕明镜会埋怨他浪费食物，看着明诚吃不下还在那硬撑，明楼夺过了他的碗。
“吃不下就不要硬撑，这是家里，大姐不会因为你吃不下就硬逼着你吃完的。”
明楼对他说。
明诚看着明楼，眼里涌起一层薄薄的湿气又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明楼抱着明诚自然察觉到怀里小孩一瞬间的瑟缩，额头倾过去轻轻抵了下他的额头。
早餐是刚出锅的粽子，明家人众口一致的口味偏在粽子上产生了明显的分歧。
明镜明楼偏好甜的，更偏爱食用蜜枣粽和豆沙粽，而明台却是个无肉不欢的主，最喜欢用筷子扒开密密黏黏的糯米找出藏在其中的那块五花肉吃，但却很少有人知道明诚比起肉粽豆沙粽那些众人喜爱的粽子他则更偏爱那乏人问津的白粽。
说起他喜欢白粽还是明楼先发现的。
明诚以前逢年过节也被桂姨带来过明家。
那时的明楼并未对这个瘦小的孩子有太多的关注，他的神思被学校里的学业，漂亮的学姐学妹，未知的理想抱负所吸引，直到有天晚上他起夜时被厨房里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引起了注意。
他隐在厨房门口的背光处看着里面动静的来源。
小小的孩子许是实在太饿了，便跑到厨房来找吃的，明楼看着他把桂姨平时在厨房择菜时坐的小矮凳放在料理台前，踩上矮凳去找吃的。
明家一般不留隔夜菜，他掀开锅盖在看到里面还剩着一只乏人问津的白粽时，小脸上绽开的笑让明楼几乎以为他找到了世上最好吃的东西。
小孩又去翻腾出放在调味瓶里的白糖，拿出一只小碗倒了点出来，白粽蘸着白糖吃得一脸满足。
明楼躲在暗处偷偷观察，小家伙吃得有点急一下子噎住忍不住打了声嗝，他赶紧捂住嘴紧张地环顾了下四周，看着没人时才终于放下心来继续啃着那只已经凉了的白粽。
真像只偷偷觅食又怕被人发现的小耗子，明楼心里想。
他不动声色地悄悄回了房。
而现在明诚瞪着圆圆的眼看着明楼将剥好的白粽放在他碗里，又从糖罐里倒了些白糖在小碟里放到他的面前。
明楼看着那吃惊地眼神又不禁想起了那时候跑到厨房偷偷觅食的那只小耗子。
“别看我呀，你看明台都快要吃完了。”
明楼用眼神指指那个把头几乎都要埋进碗里的小胖墩。
明诚用筷子插着白粽蘸了点糖咬了一口。
好甜呀，他想着。
Fin
其实就是想说白粽其实很好吃的呀，为什么现在已经几乎看不到了QAQ